人本教育札記9月號/2018 第351期

這款老師會傷人－新北市二重國小老師公審學生案分析
◎編輯部

一年級孩子不時做惡夢，有焦慮症狀，甚至開始用不客氣的語氣指責家人，更說級任的許老師會帶著全班一起嘲笑、辱罵特定同學…

你是他的爸媽，會怎麼做？

先跟老師溝通？如果是孩子誤解老師，我們相信老師應該會好好溝通；但…要是老師真的帶頭羞辱學生，她會開誠佈公嗎？

那麼，先安撫孩子，大人來查證吧。可是，這位在新北市二重國小任教的許老師，連班級家長代表都不選，也沒有建立任何方便親師或家長彼此聯繫的群組，這查證工作怎麼做？總不能闖進教室裡吧？

今年四月三十日晚上，孩子回家告訴爸媽：某個同學帶早餐到校，吃不下後收著，許老師叫他吃完，該同學說「媽媽說吃不完帶回家吃」，許師說：「什麼都媽媽！在學校要聽老師的！」該同學於是硬把早餐吃完，然後到廁所吐。當他回到教室，許老師對全班說他裝吐、裝可憐。

這簡直難以置信。爸媽於是決定錄音搜證。

之後不久，爸媽帶著錄音檔來到本會，因為他們聽過後相當驚訝，想諮詢如何處理。錄音檔的許多片段，許老師點名指出某同學犯錯，而其他學生紛紛附和、指責該同學，還不時有人說「許老師辛苦了」、「許老師好漂亮」…比如：

許師：…為什麼兩本回家功課一本聯絡簿三本都是濕的？
某同學：因為他寫功課全部放在一起，一大瓶水翻了。
許師：好我幫你蓋一個章
某同學：謝謝許老師！許老師妳辛苦了！（小孩此起彼落說「許老師你辛苦了」）
許師：你寫功課弄倒的話不可能在學校弄倒，自己還…
某同學：還怪老師！
許師：還自言自語！
某同學：對啊！（群起附和）
許師：很糟糕，很可惡。
某同學：太可惡了、超可惡的、沒管好自己還敢講人家（群起附和聲）

類似的情景，在錄音中不斷出現。（錄音逐字稿節選，請見第三十二頁）。

許老師以公審、以群眾來施壓小孩，而孩子被訓練到會附和公審、會巴結老師…這豈不是霸凌？為了在這間教室存活，孩子們要學著扭曲自己、要攻擊同學，要把老師辱罵同學的話放進自己口中︱搶在老師開口之前。

我們相信，孩子是真心地認為老師辛苦、同學犯錯︱他們對於道德規範、行為準則，都還需要學習，生活在如此教室中，自然會將許老師那一套內化；反過來說，許老師不就是利用孩子的不成熟，展演公審、霸凌的正當性，而使自己容易控制班級？

這樣的老師，還能擔任教職嗎？
這樣的孩子，會受什麼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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