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本教育札記4月號/2016 第322期

這些孩子，妳怎麼看
浩浩被拉進學校廁所，老師隨後拉上鎖扣，手揚起，一陣狂打。
萱萱在教室裡，當眾被老師以磁條﹁嚴格處罰﹂，大腿、臀部整片瘀青。
事發當時，浩浩國中、萱萱高中；他們就讀的是南部某間國立學校，分別在兩個班級、遭兩位老師施以暴力。此外，兩位老師﹁管教﹂他們的手法，甚至還包括拳擊心口、推拉撞牆、綁約束帶…
﹁這哪是管教，根本是凌虐！﹂你八成會這麼想，跟著就要問：﹁學校不用負責嗎？家長沒出面嗎？﹂以及︱﹁司法不處理嗎？﹂
司法確實處理了，但結果是﹁查無實據﹂。以萱萱為例，家長出面，提供診斷報告、老師自陳責打孩子的聯絡簿，但上了法庭，這些只能證明萱萱曾受傷、老師曾打人，而無法把﹁小孩受傷﹂和﹁老師施打﹂之間連結起來，當然更說不上要學校負責。
﹁那麼，孩子自己的說法呢？也連不起來嗎？﹂你可能又要問。
這就是關鍵了。
萱萱與浩浩，都是智能障礙者。他們讀的是啟智學校。他們要嘛就是無法在法庭上為自己做證，要嘛就是證詞不被認為有證據能力︱以直覺來看，﹁他們﹂就是跟﹁我們﹂不一樣，我們怎麼能瞭解他們說的話、做的事呢？或許對司法單位而言，無法瞭解，哪能當證據？只好不採信了。
也或許對老師而言，無法瞭解，怎麼能教？只好打了。
於是，這些孩子既然無法被瞭解，只好默默承受一切了…
但我們真的無法瞭解他們嗎？
在浩浩的案例中，有心理諮商師表示，浩浩使用的詞彙與一般人不同，但只要夠熟悉，就能幫他做出清楚的陳述。至於萱萱，從啟智學校畢業後，進了一所托育中心，中心每年按照她的意願來規畫托育藍圖；而她的意願，透過她一張張的圖畫、中心一次次的解讀，清晰易懂。
諮商師與托育中心在不同的看法下，採取不同的做法，最終導出了與司法單位、學校老師不同的結論。
這些孩子確實跟我們不一樣，因此我們該用不一樣的看法關照他們，這不是理所當然嗎？
本期特企，將詳細解析浩浩與萱萱的案例，從學校作為、司法處置、托育人員，乃至人本夥伴的反思，展現各種不同的、看待他們的方法。
請您讀過之後，與我們一起想想：這些孩子，你怎麼看？